君微

或许是不知梦的缘故,流离之人追逐幻影。

【请先看置顶】

人生目标是出家

有傻逼恐惧症和ky恐惧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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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影ing,佐鸣,带卡。

产量低迷,sorry啦。

【带卡】落地蝴蝶结 02



02

窗帘刷的一声被拉开了,一簇小却明亮的光芒被放置在床头。卡卡西的睫毛抖了抖,在梦境中挣扎了片刻才睁开眼睛,瞧见阿尔杰农正低着头,给他端了一壶茶。

“早上好,阿尔杰农,”卡卡西有些困倦的向他道早安。

“早上好,医生。”阿尔杰农的声音十分低沉,听起来像是被强行吹起来的气球,里面填充着空气,一戳就破了,“希望您睡得好。”

卡卡西坐了起来,小小的打了个哈欠:“还好吧,梦到了一个故事。”

他准备从床上下来,却见阿尔杰农依然低着头,笔直的站在原地。

“怎么了,阿尔杰农?如果是其他的事情,我自己来就好。”

“不……只是,有一件事情需要通知您。”

卡卡西穿上拖鞋,也站直了。“请?”

阿尔杰农深吸了一口气,抬头直视着他的双眼,艰难的说:“老爷……奥特伯爵,死了。”

空间中出现了骇人的静默。

卡卡西皱起了眉毛,片刻之后,说:“死了?怎么会突然就……抱歉。”他停下了自己的追问,叹了口气说,“我很遗憾听到这个。”

“您不必,因为我还有一个请求。”

卡卡西拿了一杯茶,“请说。”

阿尔杰农做了第二次深呼吸,说道:“我……和小姐……希望请您去看一下老爷的情况。”

“当然,”卡卡西点点头,从椅子背上拿起自己的衬衣,“我想知道伯爵之前是否有过任何病史?这样会快一些,不过如果不方便说也没关系——”

“并不是您所想象的那样,”阿尔杰农说,“老爷不是因为自己的原因去世的。”

“不是因为自己的原因?”卡卡西一愣,“那不就是……”

“他杀。”

 

的确是他杀,这一点毋庸置疑。

卡卡西站在床边弯下腰,仔细的观察着奥特伯爵的尸体。

“这里……还有这里……都有一个淡淡的印子。被捆过?”卡卡西喃喃自语,“但很浅,而且不像是挣扎过的。”

他问阿尔杰农:“你来的时候,伯爵是什么样的?”

“趴在床上,双手被捆在背后。”阿尔杰农说,“我是凑近了看到血迹才发现不对的。”

“绳子是你解开的吗?”

“是的,”阿尔杰农说,“抱歉我无法放任老爷一直这个样子。”

卡卡西摇了摇头:“这个没关系。”

伯爵粗大的手腕上有着一层淡淡的红色印记,甚至还留下了一点纹路。他的手指僵硬的伸着,从不离身的家徽戒指在这样的光芒中显得暗淡极了。床边堆着一团麻绳,想来这就是工具了。

伯爵还穿着黑色的睡袍,床单和枕头是淡淡的米白色,被砸伤之后的血迹流到了上面,十分显眼。

伯爵的发色是浅棕色,被血浸染的部分一眼就能看到,卡卡西小心的伸手过去摸了摸,果然摸到了明显的凹陷。

正在这时,门被轻轻地推开了,有人走了进来。

“萝拉说你大概在这里。看来她说的没错。”

卡卡西有些意外的抬起头,“宇智波先生?”

来人正是宇智波带土。他对阿尔杰农点头示意,然后对卡卡西说:“我来看看你……这边的情况。”

阿尔杰农问道:“先生,请问现在小姐……还好么?”

带土叹了口气。他说:“还好吧。我去问的时候,听见她正要萝拉给她挑一条黑色的裙子换上。婕西过去陪着她了。”

卡卡西站直了身体,伸手扯过被单,盖上奥特伯爵的脸。

“是被砸死的,”卡卡西说,“后脑勺收到了非常剧烈的撞击,当场死亡。”

房间里静默了片刻,阿尔杰农说:“我……我去准备一下早饭。”

他低着头从房间里出去了。

“可怜的阿尔杰农,早饭全部白做了。”

“怎么说?”

“发生了这样的事,想来全部要换成素食才行吧。”带土深深的看了一眼伯爵的尸体,示意卡卡西和他一起从房间里出去。

“得尽快报警才行。”卡卡西说。他拿着一块手帕,一边出神,一边擦着手指。

“恐怕不行,”带土看了一眼窗外,“暴风雪不仅没有退,而且更大了。就算要报警,也要等到风停了才行。”

卡卡西也跟着看了一眼窗外,果然如此。天色灰蒙蒙的,可以瞧见被暴风卷着飞奔的雪花们上下翻动,欢欣鼓舞的拍打着玻璃。

“怪不得……”卡卡西心想,难怪管家还特地点了根蜡烛。他本以为是因为时间尚早,原来是因为阳光实在难以瞧见。

带土一直盯着他看,当卡卡西回过神意识到这点之后,便有些不好意思了,问道:“怎么了?”

带土:“你还好吗?”

“我猜还好吧……?”卡卡西有些迟疑,“但为什么这么问?”

“嘛,毕竟出了这样的事情,你又近距离的观察了……”他们正下着楼,带土往奥特伯爵的房间方向歪了歪脑袋,说,“不过现在看来是我低估你了?”

卡卡西哑然失笑,道:“我见过的死人说不定比你还多呢。更何况,伯爵虽然是个好人,但我和他也并不熟悉,所以其实没什么感触。你们才会受打击比较大吧?”

“我还好,”带土无奈的笑了一下,“毕竟是个外人,和伯爵说到底也没那么熟悉。乔安娜……不好说,她和伯爵关系一直不是很好,不过我猜她心情也不会好到哪里去的。”

“这样。”

“不说这个,”带土停下了脚步,眼神专注的凝视着他:“你昨晚睡得怎么样?风刮的这样狠,有没有吵到你?”

卡卡西摇了摇头:“完全没有。”他甚至都没注意到这个声音。他的目光和带土对视了一下,又跑开,重新带起他们两个人的步子:“不过做了个梦。”

“什么?”

“我梦见我小时候遇到了一个危险,差点出事,然后被另一个和我差不多大小的小孩子救了。他好像还送了我一个护身符。”卡卡西说,笑着摇了摇头,“我可不记得我小时候遇到过这种事,不过这个故事还挺有意思的,。”

带土也笑了:“的确是一个很有意思的故事。”

 

乔安娜无心下楼用餐,只是象征性的露了个脸便回了自己的房间,婕西也一直跟着她,陪她说话。卡卡西和带土下楼之后便一直坐在客厅,自己一个人喝了点酒,默默地看着窗外,听带土和泰勒聊天。

卡卡西并不确定他们在聊什么,因为那声音实在是太小了;不过他还是听到了几个词,比如遗产、继承之类的……果然像带土说的那样,他们和伯爵本人并不亲近,否则绝不会在这个时候就开始讨论这些话题。

就这样一直到中午,管家上了一趟楼去确认乔安娜是否要下楼用餐。得到肯定的回答之后,他下楼进了厨房,顺便提醒男士们:“中午会正式用餐,小姐要下来。”

泰勒咂了咂嘴,说:“那我得回房间换个衣服。”

带土点点头,看他离开了房间。

他的视线和卡卡西对上了,卡卡西说:“我是不是也应该换一身黑色的衣服?”

“唔,”带土说,“应该不用。你本来就是外人……再说,一身白色,也不算失礼。”

“那就好,”卡卡西说,抿唇冲他笑了笑:“因为我没有黑色的衣服。”

带土哑然,随即笑道:“如果非要换,我的衣服你应该也能穿。”

卡卡西摇了摇头。过了一会儿,他啊了一声,说:“我也得回趟房间。今天一醒就去看伯爵的情况了……我去洗个澡。”

 

直到更衣锣响起,卡卡西才刚刚穿好衣服。他犹豫了一下,还是认真把头发擦成半干,然后认真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着,才快步走下楼去。

所有人都坐在餐桌前,包括一身黑色衣服的乔安娜。婕西也换了一件深色的裙子,正亲昵的与乔安娜说话。

卡卡西落座,他感觉他身边的神父看上去十分焦灼不安。

“怎么了?”他悄声问道。

神父正反复婆娑着手里的怀表,猛然间被他凑到耳边问话,惊的手一抖,怀表从手里掉了下去,从衣服上滑了下来,又滑出去一点。

“没什么,谢谢,”神父嘟囔着。他咽了口口水,苍白的脸上露出一个有点紧张的微笑:“谢谢关心。愿主保佑你。”

说完他就低下身子,准备去捡怀表。

那怀表滑的有些远,隔着几个座位的带土弯腰捡了起来,正准备递给尤利西斯的时候瞥见了被弹开的怀表里面的照片。他看了两眼,就重新合好并递给了神父:“小心一些。”

神父道谢着接过来了。

管家一盘盘端上了菜,在上主食的时候萝拉跟着帮了一下忙,又立刻被赶走了。服侍主人用餐,通常是不允许女仆来做的。不过现在卡特庄园仆人太少,为了不让菜变凉,只好破例让萝拉也进了餐厅。

上的餐都是素食,无外乎一些沙拉,或者烘培出来的甜点,或者土豆泥之类的。显然餐厅里的人没几个是素食爱好者,卡卡西确定他听见了不知道是谁发出来的一小声叹息。

等大家准备开始用餐的时候,神父突然清了清嗓子,开口的声音比平时说话大了不少。

他大声说:“卡特小姐,我很抱歉令尊的事情!”

乔安娜刚拿起银质的餐具。她的手顿了顿,抬眼看了他一眼,恹恹的说:“谢谢,不过你不用道歉,这和你无关。”

“这倒不一定,”卡卡西听见带土小声对他说,“伯爵那个样子,肯定是有人下手了的。”

那也未必是神父动的手,卡卡西想反驳,因为尤利西斯看起来太消瘦了——

但紧接着,尤利西斯就说:“我必须道歉,因为卡特伯爵的死亡是由我导致的。”

所有人都愣住了。

卡卡西惊讶的扭头看向他。婕西手里的叉子掉到了盘子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泰勒举到一半的酒杯停了下来,酒在瓶壁上打了个转又落了回去。管家猛地一扭头,目光灼灼的盯着他,像是随时要把他就地处决。带土随手捻了一块甜点塞到嘴里,像是要借此压惊似的。

只有乔安娜还是一脸的冷淡,她甚至没有什么大的反应。她只是看着神父,像一条蛇盯着它的猎物。

她说:“既然如此,我想我大约是有资格知道你的理由的吧?”

神父愣了一下。他说:“当然,当然……”

他深吸了一口气,说:“十三年前,有一位伯爵遇到了一个女孩子……”

他讲了个故事。一位伯爵爱上了一个有婚约的温柔漂亮的女孩,不顾她和未婚夫的抗议与怒火,强行将她掠回了自己的城堡。他囚禁着她,像是把一只夜莺关进笼子里,逼它唱歌。

但女孩深爱着自己的未婚夫,她也十分明白他们无力抗争这位伯爵。终于有一天,她从城堡的高处跳了下来,鲜亮的裙摆在空中猎猎狂舞,像是终于挣脱枷锁的翅膀。她以这样的方式换回了自由,保住了对恋人的爱的忠诚。

 

众人噤若寒蝉,不敢插话。

乔安娜将餐具放到盘子旁边,用丝帕擦了擦唇角,扔在了桌子上。

“你的未婚妻,是不是叫玛佩尔?”

“……是的。”

“我知道这件事,”乔安娜说,“我父亲的确对不起你和你的未婚妻。你选择复仇,也在情理之中。”

“……”

“但无论如何,他仍然是我的父亲。我不可能再留你在这里了。”乔安娜站了起来,椅子划着地板,发出沉闷的响声,“所以,请你从这里滚出去。如果你活着回到了镇子上,那么这就是天意,上帝原谅你的行为,我也绝不会追究;但假如你死在了这场暴风雪里,只能说明上帝都不赞成你的行为。”

所有人都睁大了眼睛看着她,乔安娜却仿佛毫无所觉:“你可以吃完饭再走。”

她就这样转身离开了,缓步徐徐,黑色的裙摆像是一朵朵细小的浪花。

带土招招手,叫过来阿尔杰农,低声吩咐他送些吃的进乔安娜的房间。

在他不远处,神父久久沉默不语,低着头,右手依然虚虚地握着那块怀表。

卡卡西犹豫了一下,悄声对他说:“我很抱歉听到这件事。”

神父没有回声。

卡卡西说:“我想,你还是吃一点东西……风雪很大,饿着的话只会对你更加不利。”

神父的手指动了动。片刻后,他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仍没有抬起头来,却低声苦笑着说:“我其实已经做好了死在这里的准备了……”

又是一段沉默。婕西一边用叉子把食物送到嘴里,一边死死的瞧着这边。泰勒闷头喝了几口酒,也不知道在想什么,根本没有在意这边的动静。

杯子里的酒被一饮而尽,神父站了起来,转身就朝门口走去。他的步伐十分坚定,宽大的黑色神父袍笼在他身上,像是黑色的羽毛环绕着白骨。

他说:“既然已经交给上帝决定,那么我还是不要多此一举了。”

他在门口站定,侧过身,对着不知所措跟在他身后一起走过来的旗木卡卡西释然一笑,说:“您是位好人,旗木医生,我非常感谢您。我发自内心的为您祈祷,愿上帝可以保佑您。”

他就这样微笑着,低头亲吻了一下十字架,然后牢牢握住手心里的怀表,干脆的推开正门,走了出去。

狂风糊了卡卡西一脸,他下意识地侧过头,用手挡了一下。这风来的狂暴,消失的也迅速。等到卡卡西放下手的时候,门已经被关的严严实实了。

不知什么时候走到他身后的带土叹了一声:“人生真是无常啊。”

卡卡西回过头,见带土一脸复杂的看着那扇被关上的门。

他复又看向门口,轻轻应了一声:“是呀。”

“走吧,”带土拍了拍他的肩膀,手滑落的时候轻轻蹭过了卡卡西的手背。他说:“回去吧。”

 

“萝拉去哪里了?”

晚餐时分,乔安娜切开盘子里的煎鸡蛋,语气十分不满:“她没有上来帮我换衣服。”

管家有些尴尬:“呃,萝拉……她好像不太舒服,我去看了一眼,她睡得很熟,而且脸发红,我就没有喊她。”

“这样也好,”泰勒说,“如果她发烧,传染给了乔安娜怎么办。”

带土看了她一眼,笑着说:“你穿这件也很好看。”

他说的倒的确是实话。乔安娜听了十分受用,表情立刻和缓了许多:“谢谢。”

“唔……”婕西挑了挑盘子里的沙拉,没有参与这个话题。

不过乔安娜倒是想起来了:“下午茶结束的时候,你不是把她叫走了吗?她那会儿吞吞吐吐的,好像想跟我说什么关于泰勒的事情。那个时候她看起来还好吗?”

“还好吧,”婕西漫不经心的说,“挺正常的,她离开的时候也看不出来有什么问题。”

“说到萝拉,”带土说,“我挑的丝巾她还喜欢么?”

“哦,所以你送了条丝巾,”泰勒揶揄道,“我说她好像有什么不一样了,原来是多了条丝巾啊。”

“她这么快就戴上了吗?”

泰勒:“是啊,不过你下午没有来茶餐厅所以不知道。说起来,你干什么去了?”

卡卡西喝了一口酒,听见带土说:“我陪旗木医生一起整理了一下伯爵。”

“噢……”

这实在不是什么好的话题。乔安娜冲着卡卡西僵硬的笑了一下:“谢谢你,医生。”

卡卡西也只好回道:“不客气,小姐。”

他看了一眼带土,带土冲他眨了眨眼。

“说到礼物,”婕西说,“阿尔杰农,你从带土那里收到的是什么?”

“一个木雕,孔雀的木雕,小姐。”阿尔杰农答道。

“一个木雕?”泰勒有点纳闷,“你怎么想起来送这个。”

“哦,”带土轻快的回答,“那是我去东南亚那边游玩的时候,随手买的纪念品。我觉得挺适合阿尔杰农的。”

“这么有纪念意义的东西给我不合适吧,先生……”

“你还去过东南亚?”卡卡西有些吃惊的问带土,“那个地方离这里很远啊。”

“是很远,”带土说,“不过我的故乡也离这里不近呢。”

“有什么有趣的事情发生么?说起来,我听说那边有一种树,它的汁液毒性很大。真的有么?”

带土笑了起来:“你是说见血封喉?当然有啊,我见过。”

“先生……”阿尔杰农试图引起注意。

乔安娜瞧了他一眼,说:“好了,阿尔杰农。带土送给你,你好好收着就行了。他又不是外人,你非要跟他较这个真?”

阿尔杰农叹息着应下了,后退一步,站回了仆人应在的位置,不再打扰带土和卡卡西畅聊东方的风土人情。

“你在东方长大,后来才来的这里吗?”卡卡西好奇的问。

带土摇摇头:“不是。我在这里长大,后来才有机会去找我的故土。”

“他跟我们说过,”泰勒兴致勃勃,一点都看不出来中午时的沉闷模样了,“他回去之前还恶补了好久的母语,然后才敢回去的。”

卡卡西不由得也跟着笑了一笑。乔安娜说:“不过,对带土来说,英语更像是他的母语吧?”

“也可以这么说,”带土迟疑着点了点头,“毕竟我在这里长大。”

婕西的目光投向卡卡西的白发上,问道:“你呢,旗木医生?你的发色不像是东方人,但五官也不像是我们这边的长相。”

“唔……我记不太清楚了,”卡卡西略带歉意的说,“我小时候的事情我很多都不记得了,抱歉。”

“怎么能由您来说抱歉,应该由我这么说才对,”婕西说,面露关切之色,“希望不会让您想起不好的事情。”

“您多虑了,”卡卡西摇了摇头,“即使有,我也不记得了。”

 

 

萝拉深陷在梦境之中。昨天晚上的那一幕在梦里反复的上演,她十分不安,身上甚至渗出了细细的汗。

奥特伯爵虽然已经不再年轻,但他仍然很有精气神。他的妻子忧郁而逝之后,他便一直没有娶妻,此举也给他换来了痴情的名声。

但萝拉清楚并不是如此。奥特伯爵就算痴情,也绝不是对着他那去世的妻子,而是另一个人。

不过,这和她又有什么关系呢?她也从未梦想过自己可以成为伯爵夫人,她只是想要一些……超出一个女仆或家庭教师所能得到的更多的东西。

她只想要钱。

更何况,奥特伯爵也值得她豁出去。

她和奥特伯爵的关系,已经保持了一段时间了。萝拉从不敢确认乔安娜或者阿尔杰农是否知情,但至少他们从未和她谈过相关的话题——也许他们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萝拉想。

她更不敢主动向伯爵确认什么,但伯爵十分大方,尽管每次都是萝拉主动,但只要他们发生了关系,伯爵总会送她一些东西——衣服啦,首饰啦,或者更直接一些,给她点“零花钱”。

对于萝拉来说,这就够了。

但是,昨晚,当她正准备悄悄摸去伯爵的房间的时候,她却看见了一个令她十分意外的人。她看见了泰勒,看见他走进伯爵的房间和他聊天,又从门缝里看见了泰勒不动声色往伯爵被子里下的药。

她太害怕了!无论是泰勒,还是奥特伯爵,哪一个都不是她可以招惹的。她眼睁睁看着伯爵和泰勒碰了碰杯,然后一口喝光了杯子里的液体。

萝拉轻手轻脚的逃了,她双手捂着自己的口鼻,生怕一不小心喊了出来。她知道自己是懦弱的,她本来应该等泰勒离开房间,然后去确认伯爵的情况——

可是她不敢。如果伯爵死了呢?那她会不会被怀疑?泰勒和伯爵本来无冤无仇,也许不是什么严重的东西……

她侥幸的这样想着。

等到了白天,她就更加确认自己的行动了!如果自己留在房间,会不会被复仇的神父一起杀了呢?幸好她跑了,留下了一条命。

但她还是听见了其他人的讨论。她听见那个白头发的、长的十分好看的医生说,伯爵先生怎么会被绑住了,却没有挣扎的痕迹呢?哪怕是睡着了,也不可能这么大的动静都没有醒吧。

是泰勒先生下药了——!是他下的药!萝拉听见自己的声音在心里尖叫着,却一个字都不敢说。

她多么想、多么想告诉她的小姐!伯爵一家是她生活的依仗,如果乔安娜小姐也被泰勒先生害死了,那她该怎么生活?

可是,她说了,小姐就会信吗?

萝拉挣扎在这样的矛盾里,她迫切的想张口,却无论如何都张不开;她想向乔安娜发出警告,却无助的发现自己连呼吸都快要控制不了了。

在她陷入黑暗前的最后一秒,她听见了一个十分熟悉而温柔的声音。那声音轻声对她说:“萝拉,你不该准备告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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