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微

或许是不知梦的缘故,流离之人追逐幻影。

【请先看置顶】

人生目标是出家

有傻逼恐惧症和ky恐惧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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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影ing,佐鸣,带卡。

产量低迷,sorry啦。

【风息/无限】春水初生(8k字一发完)

*我流ooc

*8k+略长,原背景硬续。

*鸡血爆肝之作,不足之处请多包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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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限回到会馆的时候,有妖来问他结果。他尚未开口,身边已经有人替他做出回答:“风息已经变成一棵树了。”

小黑从他怀里跳下去跑走了,无限看了他一眼,没有去追。

风息活了几百年,有不少妖曾与他交好,只是后来对待人类的态度差异越来越大,便也渐渐不怎么相见了。即便如此,得知他落得如此结局,仍有昔年旧人替他唏嘘。

有一只小小的鸟妖小声问无限:“无限大人,他还会重新修炼成妖吗?”

无限摇了摇头:“很难了。”

的确很难了。风息修炼成人是几百年前的事情,而现在灵气微弱,若非极有天赋的妖,修炼起来是很慢的。

况且风息最后也并不像是有什么求生的模样。除了对故土的眷恋,对小黑的一丝愧疚,再也看不出来别的什么。

他再不想离开故土了,无限想,这样的结局对他来说大概也不错。

 

风息化树的地方建了个公园,也不知谁决定的,这个公园就叫风息公园。

公园建成的那天,无限陪小黑在不远处看了一会儿。他忽然想到,风息那样排斥人类,以后却会有熙熙攘攘的人群围绕在他身边,也不知他该是何种心情。

他问小黑要不要进去看看,小黑想了想,说:“下次吧。”

 

树便那样不合常理的繁盛着。它总是最早发芽,又最晚凋谢,在这株树的旁边慢慢有了各种奇奇怪怪的花花草草盛放,人类无从下脚,却又清理不干净。就算连根挖起,也顶多坚持一个月,下个月便又没地方坐了。

会馆最后在树的躯干附近松松围了一圈栏杆,将人类与树勉强分割出一段距离。此举之后,栏杆之外的草木便不再那么繁盛了,偶尔有朵花在那里自顾自开着,人们也不忍心折走。知晓此事的妖感叹道,风息果然一如既往的固执。

这些事与无限无关。他常常带小黑去会馆,虽然师徒二人旅途流浪也快活非常,但小黑毕竟还是孩子,无限希望他可以有其他的朋友。

小黑非常喜欢会馆里各种各样的妖怪,但有时他也会变成猫的模样,跑到外面去找其他猫。

“我去公园啦!”

他这么说,无限便知道他去了哪里。不知有意无意,小黑从不叫风息公园的全称,只会说“公园”。无限不确定他是不是还在介意,但那段往事是风息和小黑之间的往事,他无意插手,只管摸摸小黑的头,叮嘱他一句注意安全。

 

最初无限还会诧异小黑居然去了风息公园,后来有妖悄悄告诉他,风息树枝繁叶茂,躯干庞大,很多猫咪格外喜欢在那里爬上爬下。

无限若有所思,有点怀疑也有风息本人是猫科的缘故。

某天小黑从公园打滚回来,支支吾吾地问无限:“树都会开花吗?”

无限愣了一下,努力从回忆中挖了挖自己见过的山川草木,犹豫着点头:“……大概是吧。”

“那……”小黑挠挠鼻尖,嘟囔着问,“他为什么没开过花?”

“……嗯?”

“猫猫们告诉我的啊,”小黑说,“他们说,自从他存在之后,一次都没见过他开花。开花没有,结果也没有,除了树叶什么都不长,而且只有他这样。”

小黑抬起头,大大的眼睛里充满困惑:“为什么呢?”

无限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他要怎么说呢?开不开花毕竟是风息的事情,也许他就是一个特立独行的不喜欢开花的树呢?

但是这话实在没什么说服力,于是无限说:“可能是他的花期很长。竹子开花要六十年才开,而且开了就死了。可能他也是这样的。”

“哦。”小黑有点被吓了一跳。他想了想,小声说:“那还是别开了吧。”

 

渐渐时间过去更久了,小黑依然不会提到风息这个名字,但偶尔他会跟无限分享在公园的经历,又或者那棵树又怎么了。

今天那棵树脾气好差,好多猫猫都抓不住树枝了、树下面又长了个没见过的花,花瓣好大,但是没有香味、今天那棵树上又多了好多新的小猫,我也和他们交朋友了、今天风刮的好狠啊但是那棵树都没什么反应的样子呢,诸如此类。

无限就点点头,嗯,好,这样吗,这样啊,原来如此。

有时候他会去公园找小黑,或者单纯休息一会儿。偶尔他会想到风息最后的样子,垂着眼睛,疯狂的样子也消失了,无数枝条从他身边拔地而起,而他平静地沉入树根之中。

如果他能早点平静下来就好了,无限想,但又知道这是不可能的。

他并不应该将风息最后的行为称作平静,亦或者说,平静并不意味着风息可以接纳人类。他对人类的排斥至死未消,更何况自毁并不是一个能称得上是平静的行为。

多奇怪啊,无限躺在躺椅上,看着上方簇簇的枝叶。明明是最亲近自然的木系灵力,明明是最温柔的草木之力,思想却如此偏执,如此孤注一掷、不肯回头。这哪里像是无论什么境地都可以从容生长的草木呢?

 

他发了会儿呆,突然听见小黑叫他:“师父。”

他应了一声。

“师父……你来一下。”他听得出声音里的迟疑,“你看看……这个是不是……”

什么?

无限找了一下小黑的位置,轻松爬上了树。他半蹲到小黑身边,黑猫面前正对着一只更小的猫咪,警惕地看着他们。在无限出现后,那只猫又往后撤了半步,浑身的毛都炸了起来。

“他不让我靠近,”小黑说,“但是……他看着不象猫……”

无限就又仔细看了看。

“是豹子吧。”无限说,“那个泪沟。”

等一下,这里为什么会有豹子?

无限突然愣住,小黑仰起脑袋看向他,眼睛里写满欲言又止。

无限抬手就要抓过来仔细瞧瞧,但他刚一动,那小奶豹就动作迅速地窜了下去,无限眼睁睁看着他一路爬下,然后不知从哪儿找了个缝隙……钻进了树的躯干。

钻进了树的躯干?

小黑也跟着窜了过去,他望了望小奶豹消失的位置,又伸出爪子拍了拍,对无限说:“这个缝不可能钻的进去喵的啦。”

“我想也是。”无限蹲了下来,用手戳了戳树缝,接着感觉到这棵树发脾气了似的掉了一堆树叶下来,埋了他一头。

“……”

无限默然起身。

小黑原地找尾巴似的转了两圈,又抬起头看无限:“……怎么办?”

管吗?不管吗?

但无限只是摸了摸下巴,奇怪道:“怎么这么快就修炼出来了?不应该啊。”

又是一堆树叶砸到他头上。

“……”

无限:“……咱们先回去再说。”

 

但其实也不快了。距离风息自毁,已经过了很多很多年,无限想了想,又算了算,觉得应该有上百年了。

他们平日不是在会馆和一堆妖怪相处,就是东走走西看看,这样下来,居然没什么流逝的实质概念。

兴许是风息真的天赋异禀,也兴许是他慢慢回心转意,决定回到人世间生存下去。

又或者,只是来来往往的猫咪太多了,他便也逐渐忍不住,想和同类一起玩。

但那毕竟是一只豹子,而不是猫……

无限有点犹豫,不知道该不该交给会馆处理。

他看了一眼小黑。

小黑仍然是黑猫的形态,正趴在床上,和自己的尾巴面面相觑。

“小黑,”无限说,“嗯……你觉得我怎么处理比较好?”

小黑扭了扭,没说话。

“交给会馆怎么样?”无限说,“他们会把他看的很牢的,应该也能照顾好。”

小黑还是没说话,身后短了一截的尾巴却焦虑地拍打着床单。

“或者我带着?”无限挠了挠下巴,“反正他也打不过我。不过他也是猫科吧,他来的话你会不会不舒服?我听说猫科领地意识很强。”

小黑身后的尾巴一僵,随后默默钻进了被子里。

“我没有划分领地。”小黑闷闷的说。

 

第二天无限夹着小奶豹回了屋,奶豹张牙舞爪又伤不到无限,徒留可爱而已。小黑听到动静跑出来看,无限把奶豹放到床上,小黑变回原形凑上去闻他,小奶豹警惕地退了一步,呲牙咧嘴。

“是他。”小黑闻了一下就窝回去了,团成一团,声音里有点伤感,“和我第一次见到他时闻到的一样。”

那时还是一只大豹子的风息变了半个原身,低下头来亲昵地蹭了蹭小黑的鼻子。

那是小黑第一次感受到同类的味道,十分亲切而温暖的味道。

无限不知道该说什么,他伸手摸了摸小黑,继而发现奶豹还在盯着他。

“嗯……”无限犹豫了一下,说,“你要吃鱼罐头么?”

 

显然风息并不是只猫,他也许会吃鱼,但他并不会只吃鱼。

他的菜单飞速膨胀,无限逐渐开始发愁。一个修炼成型的猫,一只还没成型的豹子,这俩吃的都不少。他不善厨艺,总点外卖又觉得在虐待儿童,最后硬着头皮钻进厨房磨练,总算做出一些能下口的东西。

奶豹并不挑食,无限总感觉他这样不科学的饭量是为了储备什么,但如果故意给他少一些食物,奶豹也只是盯他一会儿,然后爬到一边去舔舔爪子,并没有什么饿相。

奶豹和无限泾渭分明,除了投食,奶豹总是尽量远离无限。他对小黑倒是不甚在意,有一次两只猫科玩累了凑到一起睡,无限还发现奶豹半梦半醒时为小黑舔过毛。

小黑对待奶豹就要复杂得多,他总在“去找奶豹一起玩”和“自己一个人玩”之间徘徊,但后来可能想通了风息已经没有什么记忆,也逐渐凑到一起打闹起来。

小黑已经算是一只不大不小的妖,原身却依然是小巧可爱的一小团。奶豹却逐渐长大,后来小黑有时候已经会凑到风息的腹部睡觉。

差不多一年之后,风息已经有一臂长的时候,他终于不再那么抗拒无限的靠近,不会在无限靠近时立刻弹开,只装做没这个人一样的自己舔舔毛,或者趴在那里,眼神无所事事地放空。

无限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只是将下次出门的地点定在了原始森林。

在这躺旅程之后,又过了三个月,无限试探地伸手抚摸风息,黑豹僵硬了一下,没有攻击也没有躲开,无限便知道他不再敌视自己了。

 

自从把风息接到家中后,无限就没有再带他们回过会馆。有小黑的朋友忍不住给小黑发了微信,问他什么时候回去玩,大家好一起聚一聚,无限才来得及想起来这个问题。

两年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无限已经格外习惯身边被两只猫科动物包围的情况,甚至非常乐意观察两只猫互相舔猫和玩耍的过程。以他的观点来看,小黑多半已经重新接纳了风息,而且现在一个对前尘往事没有记忆的、连化形都不会的风息,除了当吉祥物以外似乎也没什么威胁,无限只是稍作思考,便带着两只猫一起回去了。

因为会馆里妖怪居多,风息的状态似乎相当不错,只是当有人靠近无限的时候,他总会摆出一副敌意的姿态。无限有点疑惑,因为那些都是妖,没道理风息也敌视妖怪……?

直到有人说:“大人什么时候养的豹子?圈地意识好重呢,都不愿意让我们靠近您。”说完抿唇笑了起来,无限这才恍然大悟,原来这是猫科的领地意识。

因为风息和小黑相处实在过于和谐,无限差点忘了风息是一个领地意识强到何种程度的家伙。他挠了挠豹子的头,黑豹不开心的把他的手甩了下去。

令人费解的猫科。

 

风息练成人形是在五年后。

无限发现他只要回了家,风息总会往公园的方向张望,一副很想再过去看看的样子。但这是不可能的,风息越长越大,如果站直,几乎快和无限持平。有时候看见他咬着小黑的后颈,把小黑往上抛着玩,无限都忍不住脑补他不小心张大嘴把小黑吞下去的画面。

……虽然多半会消化不了的吐出来吧。

“你想过去看啊。”无限坐到风息身后。黑豹趴在落地窗前,尾巴无聊的敲着地板,出神地看着公园的方向。

无限伸手捋了一把黑豹背上的毛,被细长的尾巴不轻不重地拍了一下。他没当回事,继续撸豹,说:“想过去看就努力修炼变成人形,一天去几次都可以。你现在这个样子我不可能让你去的。”

黑豹回头定定地看着他,捕食者的瞳孔缩成一条细小的缝,无限无所畏惧地和他对视。

尾巴拍打地面的频率突然高了起来,黑豹站起身来,很烦躁似的绕了几圈。无限有些不解:“你为什么这么抗拒变成人形?”

就算是前世,风息最排斥人类的时候,用人形也用的很顺手啊。

黑豹又盯了他一会儿,抬起前爪按住他的肩膀,无限顺势躺了下去。下一秒,这只豹子就趴在了他身上,如果无限不是修炼者,估计能被压个半死。

但显然无限并不在意这些事情。他无聊的继续撸黑豹的毛,不再劝说。

 

天黑后无限睁开眼,才发现在黑豹热烘烘的肚皮下,他竟安然入睡。不过此时他身上没有那只很大的黑豹,只有一个可怜又可爱的小男孩儿趴在他身上,睡得口水直流。

无限拎起男孩儿的衣领,无言地看着自己的衣服:“……”

无限还没见过不好看的妖怪,但这并不是说风息就和其他妖怪一样了。并不是这样。

他也不像小黑。小黑哪怕化成人形,也是天真可爱、纯净如朝露一般的。但风息不是。这小男孩儿睁开眼,五官生动起来,便让你感觉到这是个活泼又外向的孩子。小黑像家里的老幺,而风息看着就像是家里的哥哥。

无限又想到风息身边那群小妖怪,明白这并不是自己的错觉。很多年前,风息就像自己带着小黑一样,带着一群小妖怪,教他们,养他们,领着他们玩。

小男孩看了无限一眼,挣扎起来,无限便将他放到地上,让他自己站好。男孩拍拍衣服,又摸了摸头顶,摸到两只耳朵。

他愣了一下,抬头去看无限。

无限:“……”

无限想了想,说:“答应你的作数。”

小男孩冲他笑起来,暖洋洋的。

也许很多年前,风息本来就是这样暖洋洋的罢。

 

小黑越来越喜欢往外面跑,不怎么着家,两天之后才窜回来。他一进门就被迷你版风息吓了一跳,头发都炸了起来,随即小心翼翼凑过去,发现迷你风息眨了眨眼睛,冲他露出一个非常可爱的笑容来。

哇……

“你怎么忽然变成人了?”小黑问。

迷你风息指了指无限。

无限叹了口气:“他想去看看那颗树。”

“哦……哦。”小黑明白了,“那去看过了吗?”

“还没有。”无限说,“感觉会发生点什么,所以等你一起去。”

“那……现在就去?”

无限低头看风息:“现在就去?”

风息点点头,从沙发上跳了下来,去开门。

小黑纳闷道:“他不说话?”

“嗯。”

“为什么?”

“不知道。”

“……”

风息站在门口等他们,无限拿了一顶帽子给他扣上,遮住耳朵,但风息非常抗拒,立刻伸手掀掉了帽子。

无限:“……”

算了。

“走吧。”无限说,心念一动,用灵力将风息的耳朵藏了起来。

 

他们走到的时候夜色已经深了,公园里的人少了很多,但还有些在散步。

无限犹豫了一下,问风息:“你会搞出什么动静来么?”

风息看了他一眼,茫然地摇摇头。不知道还是不会?无限也弄不清楚。

他想了想,没有追问,带着风息走到那棵树跟前。无限和小黑都在栏杆外停下了,风息倒是身手非常矫健地从栏杆上爬了过去,仰起头看了一会儿这棵树,便张开双臂,像是在拥抱一样,抱住了它。

霎那间,无限立刻感觉到了灵气的流动,他警惕地立刻将这一片拢在结界里,以防风息又要作什么妖。

却见这棵很多年未曾开花的树突然绽出千百朵半透明的白色花朵,晶莹仿佛水晶,在夜色里泛着淡淡的珠光。小黑惊异地看着这一幕,嘴不知不觉张得很大。无限也愣住了,他修行几百年,也未曾见过此等奇景。

那些花惊艳而灿烂地绽放了一会儿,便缓缓从枝头飘落下去,落在地上、凳子上、小黑的肩上、无限的头发上。无限凝神看着风息,发现男孩闭着眼睛,侧着脸,干干净净的脸上有泪痕划过的痕迹。

片刻后,花朵又缓缓上升,无形的风托载着它们,将它们送到风息身边;风也裹挟着风息,无限和小黑看到男孩缓缓漂浮起来,无数花朵纷纷向他奔去,汇进他的身体。风息深紫色的头发在花瓣的荧光下隐约可见,偶尔一滴眼泪顺着脸庞掉下,便将一朵花砸进泥土里。

“那是……风息的灵力吗……”小黑喃喃道。

“嗯。”无限说。随着花朵的不断汇入,风息的身形在逐渐变大,直到最后变成了成年男子大小。那股风轻柔地将他送到了地上。

无限皱着眉走过去,手腕上的钢片隐隐作动。他走到跟前,却发现这人仍闭着眼睛,似乎陷入了深眠之中,面容平和。这种平静让无限想起他自毁时脸上的神情。

无限啧了一声。

 

风息很久没有醒。

无限找会馆里的人看了看,他们先是惊异风息的复活,接着反应过来之前无限身边的豹子是谁,最后才仔细观察了一番风息的情况,说:“他需要灵力。”

“他现在的状况算是什么?”

“很难说,”对面的人说,“这种情况我也是第一次见。”

无限无法。只好下次旅行时,身边飘着一个沉睡的人,一头钻进人迹稀少的地方。走之前,小黑好奇地问无限:“师父,他这样是不是跟我之前看小说里写的那种一样,叫睡美人啊?”

无限特别费解:“他美吗?”

“呃……”小黑挠挠鼻子,“我不知道你们人类的定义啦,但以猫科动物的审美来看,他挺好看的。”

无限也认为黑豹挺好看的,但他仍不敢苟同这个类比。但他清楚和小黑争论这个没有意义,于是只是说:“好好修炼,回来我要看你进度。”

“知道啦。”小黑吐吐舌头,一溜烟跑走了。

 

无限带风息去了一片森林,就是在这里,他抓到了小黑。

这个地方不算好找,不过无限已经走了一趟,第二次找起来就快了很多。

本来是准备下次旅行时一起来的……

无限站在木筏上发呆,风息依然在沉睡。

他当然可以放任风息继续沉睡下去,安静又无害,有什么不好呢?但是他曾与生机勃勃的黑豹相处过,总觉得有些于心不忍。

你可要记得感激我啊。无限想。

他随便找了处地方将风息放下,自己则去搜罗野果。回来时发现草木已经缠上了风息,格外亲昵。

是这样吗?他想,森林也爱着风息,是吗?

他在附近打坐,亲眼见证风息是如何被草木裹的越来越严实,到最后只剩一点肌肤露在外面。常常有小动物在这附近跑来跑去,落在风息身上,或者去蹭他露在外面的手指。而无限则被他们无视了。

无限默不作声。

 

这一打坐就是十几年。中途小黑会过来看看他们,无限也会短暂离开,回到人世去。但很快他又会回来,心平气和地守着仿佛将永远沉睡下去的妖怪。

他的灵气属金,刚刚好克制木属性。如果他愿意,他甚至可以让这一片地方寸草不生。但恰恰相反,无限几乎将自己的灵气压制得近乎不存在,所以这片森林谁都不怕他,也谁都不在意他。

无限觉得挺好的。

他身为人类,虽常年在荒郊野地游荡,却并不曾真正与某处自然融为一体。他尚且记得,在这片森林的追逐中,风息躲避着他的武器时,蹲下护住了一株小树苗。

那时他晃眼一过,并未在意,此时沉静下来打坐,和风息有关的回忆便偶尔从脑海里窜出来。看得多了,也注意到了一些从未注意到过的细节。

明明是个很温柔的人,为什么最后会那么疯狂呢?无限默默凝视着风息,发自内心的不能理解。

啧,猫科。

 

风息睁眼的那天天气很好,阳光非常灿烂,不过跟风息和无限没什么关系。他们周围的树木长得太过繁茂,已经很难看见大块的阳光了。

无限看见包裹着风息的那层“壳”龟裂开,风息顶着那头炸毛的紫色头发坐了起来,他发了会儿呆,然后把身上的植物碎片清理干净,这才站起身。

他迷茫地四处张望了一下,扭头时看到安静的无限,于是迈步向他走去。第一步他整个人都晃了晃,应该是太久没走路了。风息踌躇了一下,变回原身,四只脚果然稳当许多。

无限默不作声地看着黑豹走到自己身边,围着自己坐了下来,尾巴搭在自己腿上。他估计要么风息依然没有拿回前世记忆,要么就是他真的放弃搞妖怪独立那一套了,不然绝对不会对着自己用这么亲昵的姿势。

随即无限就发现自己想早了,风息很快又变回了人形,于是现在无限坐在了风息腿间,腰还被搂着,脖子上埋着颗头。

“喂……”无限动了动,伸手推了推风息,无果。

他有点无可奈何,到底没管他,任由风息抱着了。

 

之后依然如此。风息居然诡异地开始黏无限,所有人都惊悚了一阵子。

不过风息依然不说话,好在他五官好看,目光灵动,大多数时候别人也能领会他的意思。小黑研究了一会儿,说应该没事,大型猫科动物嘛,圈起地来比较狠。

无限无意多做什么,不知不觉中也就默认了自己被风息所圈。走到哪里风息就跟到哪里,两个帅哥美人黏得不行,路上总是引起各种各样的视线,风息浑然不觉,无限根本不在乎。

他带风息又去了趟公园,树还在,只不过已经枯了。这棵树从未这么早枯过,路人看见无限他们久久站在树下,忍不住说:“这棵树死了十几年啦!别看啦!”

这句话让无限有些不舒服。他看了一眼风息,什么都没说,风息便已经走上前去,摸了摸树干。这棵树仍是他的一部分。

什么都没发生,但风息已经走了回来。无限又看了看树,发现风息悄然送了一股灵气去滋养根系,如此一来重新焕发生机也不过是时间问题。他欣然带着风息回家了。

 

雨天的时候,风息很喜欢淋雨。无限不算喜欢,也不算讨厌。他有时候会逗风息,“沾水就不许挨着我”,风息就老老实实站到无限旁边,在无限架起的金属架子下面躲雨。他要是偷偷伸出手去摸那些雨水,无限便也装作不知,在风息靠近他的时候悄然将那些水弹出去。

“就算你喜欢水,”无限说,“可是你又没有根,淋了雨你也留不住。”

然后一下午风息都在看着窗外的雨发呆。

无限叹了口气,说:“喜欢淋就淋吧,舒服就行了。”

风息扭头看他,好像在认真地想着什么,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第二天小黑回家,吃完饭跑到阳台晒太阳,突然听到一个声音问他:“你知道……怎么才能留住风吗?”

小黑吓得蹦了起来,震惊地四处看了看,才想起这是风息的声音。

不怪他,他已经很多很多年没听到过了。

“风……风是留不住的吧。”小黑说。

无限悄无声息地出现在阳台门口。

“我刚刚好像听见有人在说话。”无限说。

“对对对!”小黑猛点头,“风息刚刚说话了!”

风息看到无限,愣了愣,问了同样一个问题:“无限,你能留住风吗?”

无限说:“我能停住风。”

风息沉默了一会儿,轻声说:“根可以留住雨,什么可以留住风?”

“你为什么想要留住风?”无限很奇怪,“再说,你自己的名字就是风息。你难道不能留住风吗?”

“是这样吗?”

“大概吧。”

风息走到无限跟前,看着无限的眼睛,又问了一遍:“是这样吗?”

“大概吧。”

于是风息凑上前去,轻轻触碰了一下无限的嘴唇,又问了一遍:“是这样吗?”

无限愣住了。过了一会儿,他含混应道:

“大概吧。”


END


看完之后并不算是意外的很喜欢风息……刚看的时候还以为会最喜欢无限。

风息结局非常好。我很喜欢这种孤注一掷绝不回头、为了梦想可以舍弃一切的人。

于是爆肝为他产了篇文,有一点他中心向的意思。他和无限其实可以更有cp感,太可惜了,导演你为什么……

有同好的话让我看到你们的评论,拜托啦!感觉好冷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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