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微

*温馨提示：有诡叙。

01

宇智波带土要死了。

其实我也没搞清楚他是“已经死了”还是“要死了”。这只是个突然出现在我脑子里的念头而已，像是某种天谕。

我的第一反应是不以为然。我不觉得有人能杀死他，自从觉醒了万花和木遁之后，带土就越发难缠起来。他利用着自己的优势，有时候总有让人想骂他作弊的冲动，不过眼睛是他自己的，那也没法儿。

如果有人要杀死他，那必须要借助我才行。或者说，我的话，说不定还能杀掉他。毕竟还有一只眼睛在我这里，我想这是唯一伤害他的办法了。

不过，我是绝对不会对他下手的。毕竟，最近我最困扰的话题虽然和他有关，但并不是负面意义上的……

我在困扰，要不要向他告白。

从小一起长大，后来又经历了那么多事情，我觉得我的动心情有可原。偏偏那家伙仿佛一块木头，也不知道他是真傻还是装傻。我不认为告白会让我们决裂，但如果可以的话，我还是想尽量避免这样的尴尬。

我怀揣着这样平凡的困扰走上街道，准备买些食材。平时晚饭都是我们两个轮流来做，这也是雷打不动的见面时间。我为此不止暗暗高兴过一回推辞掉了火影大人想让我进暗部的打算，虽然没有足够的功绩，但能将那些时间用来和喜欢的人相处，有什么不好？再说，想当火影的也不是我，是他。

出门走了没几步，就看见了大和和鸣人。他们并肩而行，都半低着头，一副垂头丧气的样子。我喊了他们一声，问道：“出什么事了吗？”

“卡卡西老师，”鸣人闷闷的应了一声。他一抬头，我就看见了他通红的眼眶，好像大哭过一场似的。鸣人性格单纯、善良，但也不算爱哭。我心里一紧，还以为是佐助出了什么事，正要开口询问他，就听见大和在一边说：“卡卡西队长，……节哀。”

节哀？节什么哀？我莫名其妙的扭过头去看着他，大和那双大到可怕的黑眼睛正真诚地凝望着我，写满了伤感和安慰。

我听见他继续说：“关于带土前辈的葬礼，宇智波那边问队长你要不要去帮忙操持一下，毕竟你们感情最好……”

葬礼？带土的？

这个时候，我终于不得不正视脑子里的那个念头，低声打断他：“带土，他……真的死了？他是怎么死的？”

“什么怎么死的，”大和眨了眨眼睛，“就是那么死了啊。”

 

02

宇智波带土是怎么死的呢？

回家之后，我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

和其他人一样，我也不明白他到底是怎么死去的，又是在什么时候死去的。这是一个突如其来的事实，我们接受了；但我们却并没有搞清楚这是怎么一回事。

一个人总不可能莫名其妙的死去，起码应该有个起因、经过和结果吧。

如果是其他仇人，或者其他村的人偷袭并杀死了他，那么木叶也会做出相应的报复。毕竟，带土是我们木叶的人。

我理应从他上一次出现开始找，我这么想，也这样去做了。

上一次见面是在训练场，虽然心里清楚大约是发现不了什么的，但我还是重新去了一趟。

带土，从我认识他开始，见到最多的就是他充满活力的样子。他好像对什么都报以极高的期望和善意，期待世上的一切可以有因有果，希望所有人都能好。这样极高的期望最终也带来了常人难以想象的失望。

我并不知道他是怎么度过这样的心态……我当年遇到挫折的时候，我做了什么呢？我站在训练场的土地上，思考了一会儿。

好像也没做什么，就是单纯的咬着一个目标不撒手而已。因为总觉得，如果放弃了，就再也没办法了。

所以，虽然说起来有点令人吃惊，但我的确是可以明白他的想法的……大概明白吧。我隐约触摸到了他所渴望的英雄主义……这是我所熟悉的。

我在训练场转悠了一会儿，还是没看出来有什么端倪。也许应该去他家看一看，我心想，但他现在住在宇智波家。自从出了斑那事儿之后，宇智波的族地又往偏僻的地方迁了一些，找起来很麻烦，而且他家实在有些排外。

我摸了摸树干，上面还留着他上次练苦无时扎下来的痕迹。其实按他现在的水平，不练苦无也没什么了。他的近身搏斗能力虽然算不上顶尖，但也足够碾压大部分人，更何况有着写轮眼的能力辅助，简直令人防不胜防。

扎的痕迹都规规矩矩的，我仔细看了两遍，除了得出他准头十分不错这一结论以外，什么都没看出来。

我就在那里站了一会儿，内心十分茫然。说到底，我还没能接受他死亡这件事——也不是说不能接受，我就是，搞不懂。

有人叫了我一声，我扭头一看，是佐助。他显然很诧异会在这个时间、这个地点看见我，慢吞吞地走到我跟前，问我：“你怎么在这里？”

我说：“你不也在这里吗？”

佐助瞥了我一眼，说：“我来找你的。”我感觉他打量了我一会儿，又说，“我还以为你会为带土的死讯哭上三天呢。”

我眨了眨眼，干笑一声，没接话。

“你来这里做什么，”佐助说，“不去看看他？”

“能去吗？”我说，“不是你家正在……”

我突然意识到，如果想知道带土的事情，最快的方法当然是去他家。之前的种种顾虑都消失了，我对佐助说：“佐助，帮个忙？”

 

 

03

带土的房间意外的整齐。我一直以为像他那种性格的人，房间会比较乱，后来想想，他是个孤儿，如果不学着自己打理自己的话，早晚要过得一团糟。就算族里多少会有些照拂，但也有限，那家伙从小到大，天天的还有心情去关爱老人，显然自己过的还算小滋润。

又不是每个人都是漩涡鸣人，会在房间里堆满成山的拉面和过期牛奶。

我在他的房间里转了一圈。不算满当，甚至有点空，在这一点上他非常不符合宇智波这样的世家背景。桌子上放着几个本，书架上随便摆了几本书，书架旁边贴着照片。我走过去看了看，都是水门班的合影，偶尔会出现他和第七班的合照。

我扫了一圈，总算在角落里看见几张他和止水的合影，心想，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不是在宇智波这边长大的呢。

这个房间实在太空落了，想要从中推测点主人的东西都很难。我不愿意侵犯别人隐私，但这个时候好像也只能这样了。

我叹了口气，开始翻他的书和本。

他的书很有意思，少数几本是忍者必读，比如《如何更好的在任务中生存》和《忍者的死法》以及《影的历史》之类的东西。

还有几本是我以为他不会去看的，《幻术的根本》、《人与人之间的精神》、《查克拉的链接》、《三个月教你精通幻术》、《精神共享》……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觉得自己的写轮眼在幻术这块太愧对宇智波的名号，才打算恶补。

但是书上也很干净，没什么笔记，除了能看出来主人经常翻阅以外看不出来别的东西。我拿着他的本，足足沉默了一分钟，也不知道是希望他多写点还是希望他少写点。

最终我翻开了第一页，空白一片。第二页也是。第三页，他开始零零碎碎地写点东西了。我概略地翻了一下，其中大部分都是在说复建有多疼、老头子有多讨厌之类的……应该是他比较早的时候的笔记，如果不是看到，我还真不知道他是这样复建的。

翻到最后，居然夹了一张照片。我拿起来一看，居然是他和宇智波斑的合影。说是合影也不确切，斑侧着身不知道在对他说什么，他扭着脸，一脸的我不听我不听，气呼呼的样子让我很是惊奇了一番。不知道是谁拍的，可能是千手柱间吧。

另一个本里的内容就有点意思了，比上一本的内容更乱，而且往往都只是单词，没有完整的句子。笔记十分潦草，经常写了又划掉，害我辨认起来费劲了不少。

其中写着月，还写了点诸如“世界和谐”之类的话，神神叨叨的。我想了想，他好像的确和我提过类似的计划，但听着实在不行，我把他鄙视了一通之后又把这个计划批评得毫无是处，后来他也没在提过，可能是放弃了。不知道这个本是什么时候写的。

第三个本的开篇居然都是空白，我哗啦啦地往后一翻，看见最后面几页写着几个字，“从根源解决问题”。什么问题？解决什么？我一头雾水，想了一会儿，决定去找四代火影问一下，毕竟带土一直都很崇拜他，这个基本上人人都知道。

 

 

04

我跟宇智波的人说我想去他们族地转两圈，宇智波们说可以啊，您想来就来吧。

宇智波一向比较排外，不过对我居然还算温和，对我来说算是一件非常令人欣慰的好事。

这几天鸣人一直没什么精神，口头禅也不怎么说了，也就看见佐助的时候会稍微振作一些，但也很有限。佐助那天找我，我还以为他是想跟我说鸣人的事情。我都想好怎么安慰他了，比如男孩子每个月总有那么几天……

结果他是问带土。

带土的事情让谁都不舒服，但日子总要继续。我的确伤心，甚至十分痛心，可我再怎么痛苦，带土也不会再回来了。这件事我想大部分人都是明白的。

我们只能把握好当下，才不会辜负死去的人对我们的希望。

不过，我还是挺高兴他现在尚未明白这一点的。

我晃晃悠悠转了一会儿，宇智波族地虽然稍微有些偏远，但环境很舒服。他们离村中心远一些，离村边的树木近一些，清凉。我没穿的很正式，但就算是这样，我的发色在一水儿的黑头发里也太打眼了，一路走过来，我感觉每一个宇智波都在看我。

不过，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在他们自己族地的原因，我感觉他们比平时在村里遇见要更放松，更亲切，甚至有不少人笑着对我打了招呼。

带土的屋子我是很熟悉的，从他小时候我就经常去。水门班，很多年前的事情了。

我推门而入，他的屋子没有锁。想来也是。

房间里空空的，干净的像是没人住过。不知道是不是来收拾房间的宇智波有洁癖。

我在他的床上坐了一会儿，颇为怀念地用目光在房间里绕了一圈。书柜上整齐排列着几本忍者必修书，桌子上也摞着两三个本。墙上贴了个照片，我凑近一看，居然是年轻时候的斑。真不知道他们宇智波在搞什么。

拿起本子翻了翻，内页干干净净，纸张都是上好的。宇智波的确经济富裕。不过想想也是应该的，他家出任务的能力很强，自然钱会多一些。不像带土这家伙，明明能力还不错，却不怎么出村。

走的时候遇到一个宇智波，我看看他，他看看我。我觉得他挺眼熟，他过来跟我打了声招呼。我冲他笑了笑，顺口问了一句：“葬礼要到什么时候才办？”

结果他很诧异的看着我，说：“葬礼？什么葬礼？”

 

 

05

带土究竟是怎么死的呢？我到现在都不知道，问了一圈其他人，他们好像也不知道。

这件事使我如鲠在喉，好几天都没休息好，也吃不好饭。每次一睡着，就梦见带土的身影越来越淡，最后消失掉了。

水门老师来看我，我跟他说我没事，就是需要一点时间。他说：“你没事就行，我还以为你突然有了什么心事……”

我摇摇头，没说话。带土的死亡能算是心事吗？我觉得不能。

他看了看我，又说：“过两天来这边吃饭吧，鸣人和佐助也在。鸣人之前也是状态不好，都蔫了，我和玖辛奈都不知道怎么回事，佐助也问了问他，结果他说他也不知道。”水门老师笑了起来，“我看你和他可以组个队。”

我苦笑了一下。

水门老师离开之后，我又倒回了床上，觉得身心疲惫。我还没有对带土表白，就这么一犹豫的功夫，什么都来不及了。现在我连他的死因都不知道。

我好像连他的最后一面也没见到。

这么一想，我又爬了起来，决定去宇智波族地。无论如何，起码应该让我见上他最后一面。

我换了身衣服，把头发梳了梳，路过厨房的时候看着食材一愣。

如果带土还活着的话，那今天轮到他来我家做饭了。

我刚走到玄关处，门就被敲响了。我打开门，看见琳正拎着东西站在门口。她看见我，便抬起头来灿烂地笑了起来，说：“卡卡西，该吃晚饭啦！”

我呆在那里，突然觉得浑身冰凉。满身是血的少女在我的脑海中一闪而过，很快就被另一幅画面取代了。

我干巴巴地说：“啊……知道了，谢谢你，琳，我自己来就行。”

琳说：“这怎么行呢？不是说好了轮流来的嘛……唉，你让我进去呀。”

我没动，低着头看了她一眼，发现她穿的和平时差不多，是女孩子常见的打扮，鲜艳美丽。

没有佩黑带。

我抬起头，将街景从左到右长长地看了一遍。

我突然全都明白了。

 

 

end

 

 

 

一口气写完的，本来以为写了很多，写完一看也不多嘛……

算了，本来就是个小短篇。

cp成分比较少，想了想，加了个个人tag。

耶！文字游戏使我快乐！虽然我知道看的人肯定会很少d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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